大哥(散文)

老大(散文)

老大

◆岁寒善友

我们兄弟姐妹四个，我是家里的老幺。父亲去世时，我刚满三个月，作为家里宗子的老大也才16岁。母亲不识字，肢体也不怎样好。古语有“长兄若父”的说法，尚未成年的老大撑起了这个家。

听母亲讲，父亲的丧葬都是老大准备的。父亲在外地教书，学校离家几百里。为摒挡抚恤金，从未出过远门的老大不知跑了几多趟。

老大的学习成果不休很好，但为了家庭，他不得不选择了停学。生存中，老大体贴、照顾、扶养我们几个弟妹，承继起父亲的责任，几个兄妹中，我的学习成果比力好，老大说一定要把我培养成大学生。当时乡村很少有人器重学习，但老大对我学习要求很严，天天都要问我在学校的学习情况，催促我看书造作业，除了农忙时节，很少要我做家务事。

父亲早逝，母亲的最大希望就是把我们兄弟姐妹几个拉扯大，对我们管束从来严厉。有一次我和玩伴打斗，回家后母亲教导我，我说不怪我，并且是他先入手的，母亲打了我，我感受很冤枉，趴在院子里不起来。事先天下着小雨，老大从地里干活归来回头，把我拉进屋里，不仅没惩罚我，还埋怨母亲说“弟弟还小，不懂事，不应该打他”。母亲看着满脸雨水、泪水的我，也流下了泪水。

上初中的时分，同村的小伙伴都进了乡中学，仅有我一一局部被登科在较远的一个村中学。想到今后没有了一同游玩的小伙伴，要单独一一局部上放学，路上约莫还会碰到痴子、咬人狗啥的，我哭着不愿去那学校。哥哥不知找了什么干系，开学前就把我转到了乡中。如今想来，年岁悄悄的老大能办成如此的事，真的不简便。

上高中后，由于学校离家远，我不休住校。学校的炊事很差，天天早晚是能照见人影的稀饭、粗面馒头，中饭是糙米饭、粉丝菜汤，就这也吃不饱。老大常常步行十几里地到学校，给我送来烙饼、炒面。

老大勤劳、无能、持家，庄上人个个夸奖，也博得了一位小姐的芳心，厥后她成了我的大嫂。大嫂年轻标致，智慧无能，事先照旧大队文艺宣传队成员，有很多小伙子寻求她。她偏偏看上了家景清贫的老大，顶住家里的压力，嫁给了老大。自从大嫂进了我家的门，我们穿的鞋都是大嫂一针一线手工做的布鞋，穿在脚上又顺眼又惬意。

我没有孤负老大的希冀，高中毕业考上了苏州大学。老大东挪西借，为我凑齐了学费。苏州，关于从未出过远门的我来说，太悠远，太生疏。老大不安心我一人去学校，要送我去苏州。我晓得往复苏州是一笔不小的开支，就说，我本人去，能行。但是照旧挺想他送我去的。老大晓得我的心思，说照旧我送你去吧，也特地去玩玩。到校后，老大领我摒挡了报得手续，安插好宿舍，他在学校招待所住了一宿。第二天他就要回家，我问他怎样不在这里玩玩再回去，他说，家里忙，地里另有活，要赶回去。我送他到校门口，他就不让我送了，说：“你刚来这里，人生地不熟，不要送了，走远了找不着归来回头！”临走时又转头吩咐：“好勤学习，跟同砚好好相处，有事给家里写信。”望着老大远去的背影，我是那么的不舍，那么的留恋，眼里受不住溢满了泪水。

大学时期，老大每月都定时给我寄来生存费，我不晓得他从哪儿弄来的钱，由于他也有了本人的孩子，还要奉养母亲。大嫂偶尔还会给我寄来亲手做的布鞋，当时大学里同砚兴穿皮鞋，没有穿布鞋的，我怕他人笑我土气，正轨场合不敢穿，但一回到宿舍就会穿上它，被皮鞋监禁了半日的脚，穿上布鞋以为是那么的惬意。

光阴流转，我们兄弟姊妹几个在母亲和老大拉扯下，都长大了，立室了。可母亲却老了，病了。我们兄弟姊妹几个仅有老大住在故乡，病重的母亲卧床四五年，不休都是老大和大嫂伺候。怕长时卧床的母亲生褥疮，哥嫂天天给母亲翻身、擦洗身子，常常背母亲到屋外晒太阳。邻人都说母亲有福分，修到了好儿子、好媳妇。逢年过节或各位有空闲，我们再外的姐弟几个会相约回家探望母亲和哥嫂，一家人团圆，济济一堂。我们不仅帮不上哥嫂忙，还要他们灶前灶后忙饭，但哥嫂都很兴奋，脸上显露满意的笑。

母亲忍受了几年的病痛，照旧走了，老大又摒挡了母亲的葬礼：柏木棺材、簇拥的花圈、送行的车队……母亲走得很景色。按理，老大该安定一点了，可天不佑人，一次大嫂出门出了车祸，头部受伤，手术后落下残疾，生存不克不及自理。本想出门打工见见世面的老大，又不得不留在乡村故乡，专心折侍大嫂。

前次回家，发觉老大朽迈了很多，背有点驼了，头发白了不少，额头充满皱纹。

岁寒，淮阴人也。人称韩先，不知何以，疑其好为人师也。自称淮阴侯韩信之后，无可考。

韩先少孤，家贫，寡母育之，寄以厚望。然性玩劣，不佳念书，呼朋唤友，下河捉虾，上树掏巢。时学风不浓，笃学者甚少，母亦不加惩罚。少智慧，学业尚可，念其孤独，师亦怜之。

弱冠，登科，游学姑苏。学成，发本籍乡里，教书为业。自感不遇，乃效枚乘《七发》作《七气》，抒烦闷之气。在乡七年，无甚创建，唯与同事、诸生相处极洽耳。

而立之年，调入县学，北大许泽星、淮安府文科状元赵涵二人皆出其门下。提携后进，淮州才俊王伟、张玲辈多得其向导，甚敬之。不惑之年遁教研之室，思既往之得失，撰文数篇，以飨同侪。

王右军曰：“夫人之相与，俯仰一世。”韩先既知天命，无求功名，一杯香茗，一卷书，偷得半日闲散;一抹夕阳，一壶酒，愿求半世清闲。